◆ 琴者
琴声悠悠
一把古琴穿越时空
瑟瑟琴弦，清清琴音
一轮皓月从十指间浮出
皎皎月光，白雪飘飘
天地广阔
人间没有烟火
狗吠、虫鸣、人影
只有一缕清泉
从山峦高处轻泻而下
月光亲昵山泉
清泉濯洗月光
弹琴之人，端坐在
不高不低的枝桠间
仿佛一缕清风沐浴皎月
宠辱不惊
无喜无忧
◆ 母亲看病
“脊柱侧弯，腰椎推行性病变，
部分椎间盘变性、部分椎体滑脱，
部分相对缘椎板炎，建议手术。”
走出湘雅医院时，我和弟弟
心头仿佛压着巨石
沉闷的石头，压着整个长沙城
看看身边的母亲：面容憔悴
双眸红肿，轻声叹息
脊椎压迫的神经痛
令她行走缓慢，一走一瘸
就要走出医院门口时
她停下，在一个无腿残疾人身边
翻开衣袋，裤袋，拎包，摸出五毛钱
我伸手过去；“那就给他吧”
“哎这不行”母亲又在包里摸出一元钱
“那就都给他吧……”
“哎那不行”她递给我一元钱
并将五毛钱折好，放入包中
我把零钱和母亲的一元钱
弯腰放入纸盒，感觉到母亲
在沉闷中喘出的一口气
我知道母亲勤俭节约一辈子
为省下一块钱，走三四十分钟路
骑一二十分钟自行车，往返弟弟家
“坚决不做手术”在弟弟的车上
母亲略痛苦，但十分坚定
“我这大把年纪，不想再折腾
也不想拖累儿女。”
（2015-11-28）
